扬州

通

草

花

人物名片

家住扬州八大家社区的戴春富今年８０岁，是江苏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、江苏省工艺美术大师。他的退休生活离不开通草花，一生不丢手艺，生活得非常充实；为了传承技艺，他至今坚持带徒，希望把传统手艺传承下去。

清初，扬州首创了“通草花”。康熙二十五年（１６８６），时年三十八岁的孔尚任随工部侍郎孙在丰出差扬州期间，看到通草花艺人庄生制作的通草花后大为惊叹，写了《像生菊花歌》赞之：“庄生庄生果绝技，颠倒花侯窃天意。”

“做通草花学习和创新是没有尽头的，最近我做了一盆荷花，这个荷花很特别，是在电灯的基础上加上通草做的荷花，接电后灯可以发光。”戴春富身高１７８厘米，后背挺直，思维清晰，提及作品立刻来了精神，“通草花看起来像纸，其实是一种植物，因为同为植物，用它来制作花草时纹理更加接近。”

戴春富说，通草花原料主要产自贵州，他都是电话订货，银行汇款给对方，然后等卖家发货过来，“通草花原料是米白色的，刚发来的时候还会有点湿，我们一般会自己晾一晾，让它们保持干燥，防止发霉。”为此，他还专门把工作室设在家里的小阁楼上，保证通风。

每天下午准点去创作带徒

在八大家社区，戴春富是出了名的通草花技艺阳光学堂老师，“我们每年的寒暑假会邀请戴老来我们社区的阳光学堂上课，教孩子们做通草花，还带他走进过汤汪中学，教中学生做通草花，学生们都很喜欢跟他互动。”社区工作人员介绍，戴春富的生活动静结合，做通草花时他可以一坐半天；给通草花染色、上色时，他会来回走动，有时候还会反复琢磨，体力消耗蛮大。“他平时话不多，但是非常热衷参加社区组织的技艺传授活动，积极为社区居民提供作品用于参观展览。”

“年纪大的人不能一动不动，否则思维会僵化，人也可能会没有精神。”戴春富说，儿子们都劝他年纪大了，不要在外面跑了，该在家享福了。“他们说归说，我做归做，有事情可以做，我心里更踏实。”

戴春富的生活很规律，每周二到周六的早上一般都在家附近活动，做饭买菜，下午就骑电动车去４８６非遗集聚区的工作室做通草花，周日和周一他会在家休息，“我这个年纪，没有什么可以保守的了，这几年陆续有徒弟找上门来学习，他们也会到４８６的工作室去，我就带他们学习。”

戴春富有好几个徒弟，除了本地的，还有北京、湖南及本省南京等地的，其中湖南来的徒弟才２０出头，目前学得最好，“现在网络发达，他们都是从网上看到我的报道，主动找到４８６非遗集聚区来的。他们来了我就教，希望有更多的人学会做通草花。”　17岁学徒，他退而不休干了63年戴春富１７岁开始学通草花，师傅是他的姐夫钱宏才。钱宏才话不多，但是做通草花非常认真，为了做出和真花一样的效果，他经常带着一帮学徒一起去瘦西湖里看景赏花。如果举办菊花展，更是要整天呆在里面，看个究竟。师傅用心，作为徒弟的戴春富更不敢马虎。刚学徒时，他每天八点不到就赶到合作社，拿出白色的通草，用热毛巾敷了，待其变得软硬适中，开始学做一个个的花瓣。剪刀、镊子等是他最熟悉的工具，捏、揉、剪，最后粘连起来，一朵朵花就在他的双手中绽放开来。５０多岁时，戴春富由于身体不好提前退休。退休后的他除了休养身体，每天的生活还是跟通草花有关。开始，他把工作室设在家里，后来有了４８６非遗集聚区，他更感觉自己有了归属。“４８６是个工艺圈，里面有很多其他手艺人，这让我的生活变得更加有乐趣，除了做通草花，我也会去看看其他手工艺的做法，同时也有了机会跟更多的手艺人甚至是参观者打交道。”戴春富１７岁学徒，但他退而不休至今干了６３年，“我至今还保留了经常去瘦西湖看花找灵感的习惯，以前瘦西湖的花是四季有别的，现在除了本地品种、国内品种，还有很多国外品种，这对我来说，既是修身养性也是寻找创作灵感，很有乐趣。”通草花随着本地花草品种更新

戴富春介绍，新中国成立初期，制花厂的产品全部统购统销，以出口欧洲国家为主，上世纪７０年代后就做得少了，后来又因为运输损耗较大容易损坏，外贸公司不再收购通草花。１９８０年起，因通草盆景出口运输体积大，挂屏玻璃易碎，生产能力低等多种原因而逐步停产。

退休后，当时的扬州制花工艺厂已经无人会做通草花，戴春富又被邀请回到厂里继续工作。他首次将雕漆与通草花挂屏结合，独创出通草花鸟雀粘毛技艺。他与漆器大师合作的新通草挂屏《不似春光胜似春光》，首次将扬州的雕漆技艺与通草花立体挂屏结合起来了，也赋予了扬州传统工艺新的意义。

戴春富还尝试把动态的事物更多地加入到静影沉璧的通草花中去。４年前，戴春富将通草片剪成匀称的１至２厘米的长条，再将这些通草片用粘贴的方法连接成身侧的羽毛和尾羽。

“通草都是白色的，所有的作品除了需要我们自己做石膏模型外，还需要用油画颜料来上色，这会让通草花作品看起来更加逼真。”为此，戴春富还自学了国画。

此外，戴春富的通草花作品还随着本地花草品种更新，更随着人们的生活需要来更新，头戴花、簪钗、胸针等都是戴春富师徒的创新，他们制作出一系列的头戴花，包括桃花、牡丹、海棠等多个品种，有的含苞待放，有的花团锦簇。他们还将绒花和通草融合，创作出了现代感的胸针。　

“作为传承人，如果有更多的人来学习，我也会毫无保留。”戴富春坦言，他退休２０多年，手艺没有停，而且对于老年人来说，多活动对自己的身体健康有益，“制作通草花不但可以锻炼我的头脑，适量的活动也让我感到很精神，特别是与不同的人打交道，可以让我保持一个相对年轻的心态。”

扬州文旅综合扬州晚报

摄影张卓君徐刚

通讯员朱华记者屠明娟

校对王海艳

编辑李亚晴

部分截图截自腾讯视频

早上皮包水，晚上水包皮。

扬州，你早晚得来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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